阿树

只是一颗智慧树罢了

【澜巍】长相厮守八

依旧逆cp预警
 癌症梗,病弱美人梗!

 

 

后半夜时,他觉得有些冷,想把被子往上拉一下,鼻子里又突然有东西流下来,熟悉的湿润感让他一下子知道了是什么,他半撑起身子,眯着眼,伸手去床头摸纸巾,半天也没摸到些什么。

 

他无力地放弃了,躺在松软的枕头上。他觉得自己脸颊一侧又黏又湿,喉咙里还有一股子血腥味,好不难受。

 

“云澜?”迫不得已,他只能叫赵云澜起来。但是那人似乎有些累了,沈巍有些舍不得叫醒他。但是自己这个情况………

 

他叹了口气,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,从脚底开始一直浑身发冷。

 

“云澜?”

 

“嗯?怎么了媳妇儿?”

 

“我,流鼻血了……”沈巍的语气里透着些无奈和虚弱。

 

赵云澜还有些懵,不一会噌的一声弹起来,开了灯。

 

沈巍侧靠在床头,眼睛半眯着努力维持清醒,出了一身的冷汗,碎发紧紧地贴在了额头上。鼻血还在不停地流着,染得半边身子和床都是血迹斑斑,触目惊心。

 

赵云澜看他这样子,赶忙从抽屉里翻出医生开的止血药给他服下,然后又拿出干净的纱布给他消毒,堵在鼻子那止血,顺便按了床头的呼叫铃。

 

床上的人半靠在床头,眼睛似乎已经是合上的样子,脸色苍白,呼吸有些微弱。赵云澜怕他昏厥过去,忙叫他的名字。

 

“沈巍,沈巍?”

 

“嗯……”一开口他就感觉有些呼吸不稳定。

 

赵云澜这个着急,又赶忙多按了几下呼叫铃,医生才姗姗来迟。

 

“没大事,血差不多止住了。待会我再开点药给他吃下去就行了,多多注意病人夜晚的情况。”医生看过之后对着赵云澜说道。

 

待医生走后,赵云澜帮沈巍又擦拭一遍,换上新衣服新床单。天蒙蒙亮时才折腾好。他有些自责,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沈巍的不对劲。坐在那人床头看着他的睡颜,赵云澜的眼皮也开始打架。

 

他不敢回旁边床睡,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沈巍的床,抱着他已经瘦脱形的身体,彼此都一瞬间有了安全感,然后跟着爱人一起进入了梦乡……

 

午后的阳光正好,微风卷着花瓣在空中打了个转儿,缠缠绵绵地又随风向前飘去……

 

他打开了一点点窗户,只伸出去一只手,感受那微风,感受那阳光,有一片樱花瓣跌落在他干净的手掌心。沈巍小心翼翼地收回手臂,捧着那花瓣挨在眼前细细地端详。

 

“真美——”他自顾自地说着。

 

然后又低头含笑,将手伸出窗外。

 

一阵微风吹过,顺带拂走了那人手里的櫻红。

 

赵云澜在旁边看着这一切,心中满不是滋味。

 

他有些内疚地开口问道:“是真的想回家了吗?”

 

沈巍听完一怔,回头看了赵云澜一眼,片刻后,对他露出了一个如午后阳光般的笑容,又转头看回窗外的樱花树。

 

“没有。”沈巍的声音轻柔又清晰地传到赵云澜的耳朵里。

 

他从沙发上起来,走至床头,将那人环入自己怀中,下巴搁在那人的头发上摩挲,心疼得久久说不出话来,只能越发地搂紧那人瘦弱的身体,久久才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。

 

“对不起,沈巍。”“簌簌簌——”随着春风吹过,窗外的樱花树跌落的花瓣又一阵漫天舞蹈,好不漂亮。沈巍不想回家吗?

他想,想得有些发疯。他渴望着阳光,渴望着蓝天,渴望着春风拂面,就像鱼儿渴望着河水那般的迫切。但是他的这些“渴望”跟赵云澜比起来,又算得了什么?出院只会让那人为自己这破棉絮般的身体更加担惊受怕,更加愁容满面而已。

 

这世间万物,凡间百态,在沈巍心中都不及赵云澜一根发丝重要。

 

他不忍,也不愿看到那人眼底的悲伤。

 

于是,待赵云澜问他“媳妇儿,你是真的想回家了吗”,他含笑答道:“没有。”沈巍半梦半醒时,感觉有些不对劲。
他仿佛躺在了一叶小舟之上,身体仿佛能真实感受到由水流带来的摇晃。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,发现自己并没有在病床上。
“醒了?”赵云澜的声音从右边传来。他迷迷糊糊地看向声音的来源,赵云澜手里握着方向盘,正在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开车。

 

沈巍觉得自己一定是没有睡醒,他揉了揉自己刚刚睡醒导致失焦的眼睛,又使劲咬了下嘴唇。
“疼!”沈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。这会儿他是彻彻底底地醒了!

 

“这……云澜,怎么回事?我不是在医院吗?”

 

“没有,你在我车里,我带你出院了。”赵云澜趁着等红灯的功夫看向了还迷瞪儿着的沈巍。

 

“开心吗?我带你回家了。”
“这…这,我……”沈巍惊讶得竟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,只会呆呆地看着驾驶座那人。

 

赵云澜看着副驾驶呆掉的人儿。似扇子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,头上还顶着自己给他戴的毛线帽和大围巾。整个人只有张脸蛋儿露出来,似乎是有些热,脸蛋上还红通通的,好不可爱!

 

“沈巍啊——有没有人跟你说过,你特别可爱。”那人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连着耳朵都红了起来。

 

“赵…赵云澜……你别没个正经。”沈巍羞涩地别过头说着。

 

绿灯一亮,一辆红色的吉普牧马人在路上扬长而去。

 

车开到家门口时,沈巍已经昏昏沉沉地又睡去,赵云澜没有叫醒他,小心翼翼地停好车,熄了火,轻手轻脚地将那人从副驾驶抱出来,一路上无视了众多三姑六婆的眼光,将沈巍一路抱回了家。

 

回来之前,他已经叫了家政公司帮忙打扫过家里,怀里的人住院以来,他收拾了自己的行囊一齐搬了过去。

 

沈巍住了多久的院,赵云澜就有多久没回过家。一台监护仪扎眼地伫立在床边,那是他打电话叫林静从实验室弄回来的。

 

他始终还是会害怕。赵云澜深知沈巍的性子,那人太会隐忍,就算他痛到死,也只会咬牙说出‘没事’两个字。

 

沈巍这一觉睡得他胆战心惊,已经是晚上11点了,那人还没有睡醒的迹象。龙城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,让人没由来地烦躁,赵云澜走到窗边心烦意乱地拉上了窗帘。

 

“嘀—嘀—嘀—嘀——”

 

仪器枯燥的电子音一声声稳定地响着,将赵云澜的思绪带回到了早上。

 

“简直胡闹!”医生办公室里传来一声分贝不小的呵斥。

 

“你看看,你看看他的这些个数据,他这样出院,你是要他的命啊!你知道吗!”
 赵云澜坐在凳子上,将那些显示着沈巍生命数值的化验单捏得皱巴巴的。他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气问道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“那,没有骨髓的话他最长还能…还能有多少时间……”

 

医生的眼底透出了些惋惜。

 

“少则三月,多则半年。”

 

 


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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